本報記者 龔夢澤

距離宣布全力開展復工復產僅三個月，威馬汽車再傳不利消息。6月29日，《證券日報》記者從接近公司人士處獲悉，在此前縮小工資發放范圍后，威馬6月份再次停薪。“目前公司只有總監及以上的中高層有工資，其他人均暫停發放工資。”但截至目前，威馬方面未對該消息作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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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6月27日，東安動力發布公告稱，公司已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天際汽車支付貨款1611.23萬元并承擔遲延付款利息；而曾斬獲7輪融資，投資方不乏寧德時代、滴滴出行等明星企業的江西上饒某新能源車企，此前也被曝“員工需墊付社保和公積金”，陷入經營困局。

在中國乘用車產業聯盟秘書長張秀陽看來，從現在到2025年，汽車產業已經進入下半場淘汰賽，車企的經營能力、產品的競爭力、市場的動態調整以及技術的持續迭代等至關重要，未來3年將面臨進一步整合和優勝劣汰。

部分造車新勢力“掉隊”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威馬汽車第一次通過停薪欠薪應對經營危機了。2022年11月份，威馬內部通過管理層降薪50%、其他員工降薪30%等一系列財務措施降低運營成本。今年2月中旬，由于威馬停薪欠薪，導致湖北黃岡工廠兩百多名員工進行集體維權。

正因如此，威馬汽車的官方微博和威馬CEO沈暉個人微博的評論區也已被“討債”員工占領，并逐漸演變成購車車主的投訴陣地。記者翻閱留言看到，在沈暉微博下既有人催促補發工資和補繳公積金，亦有人敦促威馬解決車輛售后問題。目前，威馬汽車和沈暉的微博均已關閉評論。

值得一提的是，在長達數月的服務缺位后，今年3月份威馬汽車曾高調表示，“近期，全國將有超過100家經銷商門店陸續恢復常態化服務，為用戶解決各類購車、用車問題。”不過，《證券日報》記者在實際走訪中注意到，威馬汽車在北京的包括合生匯店、印象城店、麗澤店、薈聚中心店、大族廣場店等門店多數已處于歇業狀態，即便開業的門店也普遍存在零部件庫存短缺現象。

“年初因為車內空調不制熱，檢測顯示溫控器壞了，需要維修。但拖到現在快半年了，依然被告知沒有配件。”一位北京朝陽區的威馬汽車車主在接受《證券日報》記者采訪時表示，類似的動力系統故障，電池管理故障在車友群里比比皆是，官方似乎已經切斷了溝通渠道。“車買回來以后就算砸手里了。”上述車主如是表示。

除威馬汽車之外，天際汽車近期也狀況頻出。6月27日，東安動力發布公告稱，2023年3月14日，公司向哈爾濱市平房區人民法院提起訴訟。目前，一審法院已對天際汽車的相應資產采取了保全措施，公司請求法院依法判令天際汽車向公司支付貨款1611.23萬元并承擔遲延付款的利息。

在被訴請支付欠款之前，天際汽車就已傳出了停工停產的消息。今年4月份，天際汽車發布一則《天際汽車停工停產通知》稱，鑒于公司資金情況和生產與銷售計劃影響，自2023年4月1日起，公司部分崗位實行停產、停工政策。在此期間，員工可自行尋找新的就業機會并主動離職。

“無論是威馬汽車拖欠員工工資，還是天際汽車拖欠供應商貨款，都只是今年新能源汽車行業競爭殘酷性的體現之一，幾家明顯經營不濟的掉隊廠家可能今年就會退出舞臺。”張秀陽表示，2023年國內將有超過100款新能源汽車上市，市場競爭烈度會超過以往，造車新勢力的格局和座次還將迎來數輪沖擊和改變。

車企盈利能力嚴重不足

記者注意到，一方面是國內新晉的電動車品牌市場份額日創新高。另一方面，絕大多數品牌普遍遭遇“增收不增利”，距離規模性盈利似乎還很遙遠。

對此，麥肯錫全球董事合伙人、麥肯錫中國區汽車咨詢業務負責人管鳴宇在接受《證券日報》記者采訪時表示，智能電動汽車市場的熱鬧景象是建立在對車企盈利能力嚴重透支的基礎上，中國車市規模和利潤均占全球汽車產業三成左右，然而中國本土汽車企業在全球汽車市場這個“蛋糕”中分得的利潤卻不到5%，與中國車市規模地位不匹配，中國車企盈利能力嚴重不足。

“盡管大家現在都在強調要活下來，但面向未來，若中國車企加在一起的利潤始終在5%至10%，這并非健康狀態。”在管鳴宇看來，羸弱的盈利能力，不僅挫傷了投資者的積極性，更會阻礙車企打造長期、可持續競爭力。

因此，汽車業務長期“失血”的局面必須盡快得到扭轉。為此，管鳴宇建議：“車企可以探索諸如成本導向設計、價值導向設計、高效率研發、核心技術棧控制點的識別及能力培養等多重手段，加速盈利能力建設。未來3年至5年，中國企業在中國市場的盈利狀況或將好轉。”

博世中國總裁陳玉東曾表示，未來5年至10年是競爭關鍵期。長期看可能只有5家整車廠會留存下來，其他的都有可能被淘汰，零部件企業也大致一樣。

管鳴宇認為，目前在中國市場有超過100個汽車品牌，真正上規模（年銷量達到20萬臺以上）的大約40個，中國的品牌具有整合的空間。但可以肯定的是，“智能電動汽車時代將迎來格局重塑，大約在2030年前后，全球10大車企里一定有3家至4家是中國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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