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起刀落19年,手握刻刀的李少勇讓耀州瓷有了靈魂
從銅川市燈泡廠下崗后,李少勇拿起刻刀,與陶土為伴,刀起刀落19年。在出走與回歸間,開創出自己獨具魅力的藝術空間,更為耀州瓷的發展吹入一縷清風。
失業后 手握刻刀踏上漫漫“瓷路”
“1997年,銅川市燈泡廠停產,工人們都開始自謀出路。而立之年,我卻面臨著再就業,建筑工地小工、卸煤工、紡織廠裝卸工,我靠出賣力氣養家糊口。”剛見到記者李少勇一邊給手中的瓷器刻畫一邊告訴記者,2004年,以前燈泡廠的老同事建議他到剛成立一年的唐宋陶業有限公司應聘刻花師傅。因為從小愛畫畫,他當年包攬了燈泡廠里的板報工作,同事覺得他一定干得來。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來到陶瓷廠,有美術功底的李少勇上手比一般人都快,但在立體的瓶瓶罐罐上刻花和在平面紙上畫畫還真不是一回事兒。剛開始在泥坯上用鉛筆打底稿,弧度不好掌握,線條總是很死板,這讓他很著急,“自己來到這兒應聘的是刻花師傅,也不能每天做不出東西來。”李少勇說,一個面刻得不理想了就換一個面繼續刻,經過反復練習,他終于掌握了刻花技巧。一個30公分的梅瓶刻了兩天,雖然比熟練工慢一倍,但效果令人滿意,李少勇心里總算有了底。
手熟了以后,李少勇有了更多的想法。當時的耀州瓷題材多以纏枝牡丹、荷花為主,他覺得圖案過于單一。如果把國畫中的素材搬到青瓷上面,那豈不是會大大豐富耀州瓷的表現形式?《芥子園畫譜》中的花鳥魚蟲經由李少勇的巧手和耀州青瓷實現了歷史的相遇。“當時的耀州瓷多采用‘半刀泥’技法,雖然速度快,但在表現圖案的時候不夠立體。”李少勇開始嘗試更為復雜的浮雕刻法,因為耀州瓷所用陶土硬度較大,雕刻起來費時費力,但因為刻出來好看,他還是肯在這方面下足功夫。
走出去 南下學藝攀高峰
在刻花工作臺的四年光陰,李少勇迅速成長為一名工藝精湛的刻花師傅,同時他也看到了耀州瓷發展的困境:工藝單一、技術欠缺、思維保守。李少勇觸到了職業的天花板,“老是守在這里,思想都僵化了,我還是想出去開開眼界,做出更精良的瓷器。”出于對未來的規劃,2007年,他辭掉了廠里穩定的工作,慕名前往浙江龍泉。
龍泉窯無論是規模還是技藝都處于領先地位,在那里,李少勇碰上了職業生涯的貴人,當時的浙江省工藝美術大師胡兆雄。胡兆雄經營著一家頗具規模的瓷器廠,正需要像李少勇這樣的刻花技工。幾天的試用期后,李少勇的技術備受認可。“在龍泉工作,都是按天算工資,不要求刻得快,但對精細度要求很高。我也是在那里學到了精益求精才能出好作品。”
愛琢磨的李少勇在寬松的創作環境中做出了不少獨創性的瓷器,將不同顏色的泥胎混合在一起,再根據拉坯呈現的自然紋理進行圖案的布局,最終達到渾然天成的效果,用這種“鑲刻”法,李少勇做出的一件青瓷缽作品在2016年杭州G20峰會上展示。每一件精品的出爐,需要的不僅是耐心,更重要的是千萬次刀與泥所交流出的那份默契。
回黃堡 與耀州瓷再續前緣
出走數年,再回老家黃堡,李少勇驚喜地發現銅川耀瓷產業的發展已今非昔比。不僅工人的技術大幅提升,器型的精致度也大大提升,耀州瓷終于展現出了它本該有的光彩,重現北方刻花青瓷之冠的輝煌。這些變化讓李少勇很是興奮,他決定留在家鄉用自己一生所學為耀州瓷的發展注入一些新的元素。
當時李少勇毛遂自薦去了新成立的觀唐陶瓷有限公司。巧合得是,觀唐的廠房就是原來的銅川燈泡廠改造而成。同一間廠房,李少勇已從一名燈泡廠下崗工人華麗轉身,成為觀唐陶瓷有限公司擁有獨立工作室的首席刻花技師。“無論李師傅的雕刻技藝還是藝術上的后期都非常值得學習,我們經常在一起探討,讓我收獲頗多。”同為雕刻師傅的王先生告訴記者。
精湛的技藝、不拘一格的想象力、大膽的創意,是李少勇的核心競爭力。在公司,一些重要的定制瓷器皆由李少勇操刀設計,他曾為成龍自導電影《天將雄師》以及黃渤自導電影《一出好戲》設計創作了主題收藏盤,賦予了耀州青瓷更多可能性。
2019年11月,52歲的李少勇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天青韻陶瓷工坊,開始了更為自由的創作階段,將自己的浮雕刻法推而廣之。他力求將藝術性與實用性完美結合,讓耀州瓷飛入尋常百姓家。在李少勇的工作室里,擺放著圖案繁多的茶盞、古樸大氣的餐具,都十分亮眼。當地酒品牌“古同官”還找到他設計新瓶體。“李老師的作品無論是從雕刻還是制瓷工藝都算得上精品,我們這個圈子里的人都特別喜歡,今天就是專門受朋友推薦過來欣賞的。”在李少勇店里,正在購買的顧客張先生說。
19年與瓷相守,博采南龍泉、北耀州所長,堅持著精益求精的匠心、在技而不在名的初心,李少勇的瓷路越走越寬。“對于以后就是繼續打磨自己的技藝,打造出更多的精品,現在女兒傳承也得技藝也青出于藍,后面就希望她們盛于藍,走出自己的匠心路”采訪最后李少勇說到。
華商報記者 袁小鋒 編輯 張志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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