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劫難逃第三章(影羨影羨 微三羨) 極限拉扯 狗血誤會 虐虐
第三章
唐三回頭,見魏無羨站在門外,一臉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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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影起身跪拜行禮,魏無羨卻看也不看一眼,朝著唐三走去,拉過了手。
“三哥怎么來這兒,讓我好找。”
魏無羨沒有喊起來,時影只得一直跪著,他想,沒關系的,忍忍便無妨了。
同樣跪著的還有跟著魏無羨來的侍女侍衛,滿滿當當跪了一院子,好不熱鬧。
“怎么屋里連炭盆都沒有?”魏無羨皺眉,厲聲說道。
本應負責質子內務的順子顫顫巍巍地答道,“回,回陛下,……平日里是有的,只是這幾日內務府說銀絲碳有限,還要分給各個宮,實在是……”
聲音越來越低,順子出了一身大汗。心里直嘀咕內務府那些雜碎克扣銀絲碳,怎么自己就這么倒霉撞上王和王夫竟一起來這。
魏無羨冷哼一聲,“狗奴才,廢什么話,還不快把炭盆端上來,唐國冬天天氣都溫熱潮濕,王夫剛剛過來怎么能凍到?”
“是……是……奴才這就去。”
唐三這才驚覺自己穿的還是在魏無羨寢殿的單衣,阿羨的寢殿早已被炭盆哄暖,江南供奉的銀絲碳極為珍貴,只著單衣即可。
可這時影的屋子寒冷刺骨,連個像樣的炭盆都沒有,怪不得自己剛走進這屋子總覺得缺了什么。
可是唐國在東方,雖也是東南側,但冬天也不是溫熱潮濕,不曾下雪卻也濕寒,這點冷他還是耐得。真正受不了寒的是從南方來的時影啊,他張張嘴,見那身著素袍的少年還跪著,面無表情。
炭盆很快就搬上來,本來因大雪而陰冷潮濕的房間頓生暖意,唐三覺得手都不僵了,身體都顯得松快了不少。
“三哥,你還冷嗎?”魏無羨拉過唐三的手,蹙眉“怎么還這么冰。”
唐三悄悄指指時影,對著魏無羨使眼色。
魏無羨瞥了眼說道,“都忘了質子還跪著呢,平身吧。”
時影輕輕吸了口氣,默默地起來,喉腔翻涌的血腥味讓他不適,他早該麻木了才對,時影按了按心口,傷口已經通過法術治愈了,不該疼了。
不該……
他抬眼,新婚第二天的帝王身穿暗紅滾金邊的錦繡,看著自己的王夫被炭火烤紅的臉輕笑了下,眼中滿是光芒。
疼了……
魏無羨的眼里只有唐三了。
這不是自己期許的嗎?魏無羨忘了自己,重新開始生活,有自己心愛的人和家庭,可他不該在的,他不該親眼看著,看著阿羨對那人的溫柔和對自己的憎惡。
他不該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
“北冕帝,聽聞你的世子殿下深明大義,為了空桑可以出賣自己的身體虛以委蛇,那自然也可以為了空桑忍辱負重,如果不想再打下去了,把您的世子殿下抵押過來給孤當質子吧。”
“時影,用死解脫豈不是便宜你了?”
“我只想看你活的生不如死。”
時影指尖扣進肉里,血肉模糊,好像這樣才能緩解心口的傷。
魏無羨,你果然很殘忍。
“王夫在和質子說什么?”魏無羨盯著時影的臉,他的唇已凍到干裂,臉頰也瘦的凹陷,身上只穿著素袍,連一件厚棉襖都沒有,這群該死的奴仆又在偷懶耍滑,一會定要叮囑總管好好教訓。
魏無羨緊握雙拳,氣不打一處來,索性不再看他。
“九嶷山不可去。”時影說道,令魏無羨和唐三都一愣。
“什么?”
“殿下……無論殿下想去九嶷山學何術法……都不會成功的。”時影垂目說道,語氣平淡。
“時影,你在命令我?”魏無羨怒道。
“不敢。”時影說,“只是九嶷山有結界,亦有神鳥重明守護,非空桑人一旦進山便會察覺,你們去……不會成功的。”
房間陷入一種異樣的安靜,許久,魏無羨的聲音響起。
“你們都退下!”
一屋子的小宮女侍衛忙惶惶然地低頭快走。
“三哥,你也出去一下。”魏無羨柔聲說道,“我和他說兩句。”
魏無羨捏了下唐三的手安撫道。
“要如何才能去九嶷山。”魏無羨沒好氣地哼道,“人都走了,說!”
時影淡淡說道,“我說過了,你們無法突破九嶷山的結界。”
“那便退一步,你告訴孤星回血誓的術法。”
魏無羨望著幾步之遙的皎皎明月,這一年少有的幾次獨處,他們都不歡而散。
已經少有這樣的時候,可以安靜地望著他。
可那雙眼睛,突然訝異地與他對視上,自己甚至連躲閃都來不及。
“星回血誓?!”是時影少有的情緒波動。
“怎么?看你這反應,想必質子一定知曉。”他壓著重音在質子上,時刻提醒著時影的身份。
“星回血誓是空桑秘術,更是禁術,千百年來無人成功,更不知該如何使用。”
時影神色竟露出緊張,“是否有這個術法都不一定,殿下何必要冒這個險。”
“你在緊張?”魏無羨亦步亦趨,冷笑道,“稀奇了,這個星回血誓有如此大的魔力,竟會讓空桑的世子殿下,緊張。”
“……”時影咬緊牙關。
“你打定主意不說實話?”魏無羨忍不住問道。
“……”時影默然。
魏無羨大怒,“你知道,你明明知道我想要救誰!為什么?!”
“……”時影依舊不說話,只垂下眼睛。
時間仿佛凝固住,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直到門外的叩門聲終止了對峙。
“王上……宸王殿下來了。”
“知道了。”魏無羨隨意應道,“孤一會就去,讓他去書房等孤。”
魏無羨轉身,心中冰涼一片。
時影明明知道且清楚星回血誓,明明猜到他想要救回江氏和阿姐,卻總在刻意隱瞞什么,阻礙他。
罷了,罷了,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他從來沒有心。
魏無羨憤憤然欲離去,侍女已打開門,時影悶聲說道,
“殿下……賜給王夫的炭盆,別忘了帶走。”
年輕的王上停住了腳步。
“不必了,就留這兒吧,王夫回了寢殿有新的,搬回去挺費事的。”
紅衣帝王牽著他的王夫離開,直到上了帝輦,兩人的手才放開。
“你在時影面前和我太親密,是不是不好。”唐三搖搖頭。
“他不會在意。”魏無羨悶悶地說,“他也不會在乎我跟誰在一起,他頂好我再多找幾個進后宮,這樣一輩子不用見到我。”
唐三: ……?
這個情竇還未初開的小苗苗心中腹誹,果然是沒談過戀愛,我怎么沒看出來這層意思。
質子宮中,烏泱泱的人又都呼啦啦地作鳥獸般散了,一切重新恢復了安靜,小順子心想真險啊,自己還是好好伺候這位質子殿下吧,可剛進寢殿,那個從不說話的質子沉聲說道
“你下去吧,我習慣一個人了。”
時影閉著眼睛坐在蒲團上,雙手合十輕點,手上的傷口以極快的速度痊愈。他睜開眼睛,眼前是魏無羨留下的炭盆,閃著溫暖的光,時影咬牙復又開口。
“等等,你把炭火拿下去吧。”
小順子愣住,“什……什么?”
這可是王上賜的,而且這屋子這么冷,炭火說拿走就拿走嗎?一會要是凍出病來,不會又去王上那邊告他狀吧?
“我不需要。”時影又閉上眼,“拿走吧,隨便你怎么處理。”
不是給他的,他不要。
“云夢郡近日多處地方反饋有時疫,且癥狀古怪。”書房之中,一身紫衣翩翩公子正微笑著等待著年輕的王上。
“宸王正是為了此事而來?”魏無羨皺眉道。
“不錯。”宸王打開扇子搖了搖。“如今并不是疫情多發季節,怎么會有如此大面積的傳染?本王這不是一得到消息就快馬加鞭的來向王上匯報了?”
“宸王的意思是,這是有人故意而為之?”唐三疑惑道。
“誒?這位……定是唐皇的兒子,唐三殿下吧?”宸王笑道,“可真是玉樹臨風翩翩少年郎。”
唐三臉一紅,竟忘了接話。
“這么想來,離我們上次見面,整整十年了,三殿下。”
“是,十年零七個月。”唐三說。
魏無羨抬頭看了眼唐三,原來當年來訪云夢,唐三還見了當時的宸王,哦不當時還不是宸王,魏無羨偷笑,當時只能算是紫薯團子,也不是,畢竟比唐三大了七歲,已經是少年版的紫薯團子了。
“沒想到,第二次見面,三殿下已經是我們的王夫了。”宸王打趣道,唐三臉上卻紅一陣白一陣。
“宸王殿下莫要打趣我了,還是趕緊說正事吧。”
“嗯,的確。本王是覺得,眼見為實,既然覺得蹊蹺不如親自去看看。”宸王恢復正經,說,“云夢郡畢竟是人口最密集的村落,王上若是微服私訪或許還能籠絡民心。”
魏無羨轉了轉眼睛,心想不錯,自己根基還未穩,剛經歷戰爭如今又遇到時疫,民心難免會亂,自己有陳情護體又有陰虎符坐鎮,自然不怕。
“宸王想得周到。”魏無羨話鋒一轉,“不過孤一直很疑惑,宸王如此有手段,為何不自己坐了這江山的主人?”
宸王哈哈一笑,“本王不愿管理這些雜碎之事,更何況云夢澤本就是江氏打下的江山,墨家不過是旁支,這天下本就四分五裂,好好的云荒大陸都能割據分成若干塊,若本王真有心稱王,何不另尋山頭自立稱王?”
魏無羨點點頭,“宸王遠見。”
是了,他也從未想過有一日會坐上王位,他不愿坐這萬人之上,只想閑云野鶴樂得自在,只待江氏歸來,他便完璧歸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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